潘成夫提高存款准备金率是一招好棋

虽然近期央行在公开市场上动作频频,但是这么早提高存款多少还是出人意料,连国际市场对此都作出较强反应。笔者认为,上调存款准备金率并不表示货币政策已经转向,而更多地是向市场传递政府和央行控制通货膨胀和资产泡沫的决心,是对市场的一个试探。

随着经济复苏,宽松货币政策具备了逐渐退出的条件:2009年经济增长“保八”已成定局,第四季度的增长速度可能甚至还有点超出政府预期,特别是去年12月份我国出口已开始转为正增长。同时,热钱流入、通货膨胀和资产泡沫的威胁逐渐上升,形势逼人。但是,金融危机威力尚存,宽松货币政策退出时机选择困难,决心不容易下。幸运的是,我国货币政策工具比较丰富,手段较多,而存款准备金率恰恰是一个好工具,对市场的冲击力比要小很多,具备进可以攻、退可以守的优点。

我国货币政策必须兼顾多个目标,因此需要更多的工具。近日,周小川表示,我国存在国际收支不平衡、占款和对冲的问题,货币政策仍然需要强调存款准备金工具的作用。虽然,国际上认为货币政策目标应当简单,流行通货膨胀目标论,但是在金融危机冲击下,其他经济目标尤其是经济复苏必须成为货币政策的主要目标,而我国货币政策还不得不关注国际收支平衡,因此我国仍很强调存款准备金率的作用。

虽然不少意见认为,现在提高存款准备金率为时稍早,但笔者认为,鉴于存款准备金工具的特点,现在操作并不算早。有消息称,今年第一周商业银行贷款几乎以每天1000亿元的速度增长,而房价在去年出现暴涨,资产泡沫已不容忽视。央行显然不希望出现2007至2008年不断快速上调存款准备金率的情况,因此早动手胜于晚动手。趁着和资产泡沫尚未失控之时动手,方可以避免进退失据。

央行提高存款准备金率,主要是对市场的一个观察试探手段。存款准备金率的上调能否奏效,能否有助于形成合理的预期有待观察。2009年我国信贷资金增量惊人,去年第以来新增占款急剧飙升,新增外汇占款高达7460亿元,预计第四季度新增将接近8000亿元,而我国去年年底出口增速远超预期,未来将给外汇占款增加带来更大压力。可见,调整存款准备金率对流动性的影响总体甚小。虽然如此,但其传递的信号却不容忽视:如果存款准备金率上调作用不大,则后续政策可能会陆续出台;反之如果能够比较有效地控制商业银行的贷款冲动、稳定通胀预期和压抑资产泡沫,则后续政策可能会暂缓出台,货币政策将可以进退自如。

货币政策操作忌讳大起大落,总体而言,现时提高存款准备金率是一招好棋,相信央行是吸取了以前货币政策操作的教训。在当前形势下,美国等尚未退出量化宽松货币政策,国内加息反而可能导致更多境外资金流入,因此调整存款准备金率比之加息更加有效,可以一定程度兼顾国际收支和资产泡沫等目标。目前,关键因素还在于境外资金流入情况,如果境外资金流入有增无减,靠存款准备金乃至加息都将无能为力,让适度升值也许是未来确保货币政策独立自主性的必然选择。 （作者系广东副教授,经济学博士）